【HP×Sherlock】福尔摩斯家的日记本 第四章（伏哈，哈性转，恶搞，abo）
第四章
约翰的回信是在大半个月后才寄到的。这段时间的哈莉再也没有做噩梦了，只是每到周末的时候就会狂睡不止，有时候连晚饭都会错过。
她隐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把这归咎到她目前的补习老师，伏地魔身上。她觉得伏地魔对她的要求高的离谱。
“我现在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有一天晚上，哈莉忍无可忍地对汤姆说。那天晚上，她被汤姆逼着开始学古代魔文，这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你的灵魂不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汤姆说，“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你那两个哥哥一样聪明呢？我觉得那个约翰的脑子都比你好点。”
“因为我不是他们父母生的，他们的妈妈是个数学家，”哈莉摊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被汤姆前段时间逼着学的内容，有魔药、天文学、魔法史，还有一些关于炼金术的东西，“我以为每个人都巴不得自己的敌人越弱越好。”
“你，哈利·波特，”汤姆说，“是我的耻辱。我恨不得我的对手是你那个好朋友，麻瓜出身的，叫什么来着？——噢，格兰杰。”
哈莉不反驳了。
在这段时间里她还和格兰芬多上了两次飞行课。她很高兴她的飞行基因在三个孩子的身上都得到了很好的呈现，莉莉的扫帚和她的扫帚几乎是同时跳到手里。她还留心了一下雨果，雨果的扫帚和当年赫敏的扫帚一样，不听指挥，在地上打滚。
“姐姐总是最好的，”雨果沮丧的对哈莉和莉莉说，哈莉觉得他这幅模样特别像当年的罗恩，“她遗传了爸爸妈妈他们所有的优点，而我遗传了他们所有的缺点。”
“不会的，雨果，”莉莉安慰他，“你肯定有你自己的优点。”
以及威克多尔·克鲁姆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他的弹舌音和生涩的教学令小格兰芬多们一开始就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
“——教授，您还会回去保加利亚队打球吗？——”
“——教授！我爸爸是您的粉丝，您可以——”
“教授！——”
“这是怎么回事？”雨果问哈莉和莉莉，“我爸爸，那么喜欢魁地奇的一个人，怎么一点也没有提到过他？”
那是因为他当年邀请了你妈妈当舞伴。哈莉在心里默默的想。在下课的时候，她磨蹭到了最后一个，让雨果和莉莉先离开。
“你不会也喜欢他吧，哈莉？”莉莉偷偷问她，“他教的闷死了！”
“我知道，”哈莉说，“我就是羽毛笔不见了，想在这找找。”
在莉莉和雨果走后，她去她之前坐的位置上找到了她的羽毛笔，然后在龙骨架下拦住了克鲁姆。
“嗯……教授，”她踌躇了一下，“我知道你很用心的准备这些课，不要担心，他们很快就会习惯的。”
克鲁姆困惑地盯着她。
“谢谢你，额——福尔摩斯小姐，”他用他低沉的嗓音说，“我以前见过你吗，在来这里之前？”
“应该没有，”哈莉说道，她怕克鲁姆盯久了，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额头上，她不确定她每天早上在上面加的忽略咒效果到底能保持多久，“我是在麻瓜界长大的。”
“啊哈，安慰你曾经的对手？”在匆忙离开后，伏地魔在她脑子里柔声地说，“真不愧是救世主。”
“不关你的事，”哈莉在脑子里说，“对了，你怎么知道他是我曾经的对手？你到底看了我多少记忆？”
伏地魔又不回答了。
***
把约翰的信扔到哈莉早餐餐盘旁的是一只哈莉从未见过的谷仓猫头鹰。从信封、邮票以及上面的邮戳上看，这封信应该先是被寄到了魔法部，再由魔法部转寄到学校里。
“谁的信？”斯科皮看上去感兴趣极了，“是你哥哥，那个麻瓜侦探的吗？”
哈莉点点头，把三明治咽下去：“算是吧——”她喝了口牛奶，撕开信封，“寄信的是华生医生，他们总是在一起破案。”
“医生？”斯科皮问。
“就是麻瓜们的治疗师，”阿不思说，“哈莉，你能把那个邮票给我吗？”
“什么？——噢，好的，”哈莉小心的把邮票撕下来，放到阿不思掌心上，“你喜欢这个？”
“还好。”阿不思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自己的长袍口袋里。
“他们有遇上些奇怪的案子吗？”斯科皮问。
“嗯——”哈莉打开信扫了一眼，“有，嗯——亲爱的哈莉，”她轻声念道，她感到斯科皮和阿不思都凑了过来，“还有日记本先生——”
“什么是日记本先生？”斯科皮问。
“我的猫头鹰，”哈莉接着读道，她听到伏地魔在她的脑袋里发出一声嘲笑，“——‘很高兴你们平安无恙地到达了那个魔法学校，交上了朋友，夏洛克刚才用短信告诉我，他对你被分到那个魔王先生当年读的学院表示相当失望。他明明和我在一个房间，却只发短信不开口——’”
“——短信？”
“——听罗丝的爸爸说，这是麻瓜们的一种通讯方式？”
“差不多吧，——‘真是烦透了，话说回来，哈莉，我们真想念你的魔法——在你过去后的第二天，我刚从都柏林回来，就被他派去野外执行任务：一个背包驴友的头部被钝器砸中，一命呜呼在野外。全程，记住，全程，他都只披着张床单宅在家里当他的罗马雕像，让我傻乎乎的举着个手提电脑和他视频——因为他觉得这案子还轮不到他出马，不过好景不长，我和他都分别被直升机扔到了白金汉宫里，他在那神圣的地方依旧只披着张床单，和你们的哥哥在那争论到底穿不穿衣服的问题，老天，你是怎么忍受他们的？’——”
“梅林啊，”斯科皮感叹道，“我什么都没听懂。”
“大概就是有个人死在了外面，哈莉的哥哥在家里帮忙破案，然后，白金汉宫？”
“看来是一个大案子，”哈莉草草地看了一下，装作很匆忙的样子收起了这封信，拿起书包，“约翰什么都不愿意说。”
她没说实话。下面的内容都是哈莉觉得不应该告诉阿不思和斯科皮的——特别是关于伏地魔的事情。
“你又对你的孩子和他的朋友撒谎了，救世主。”中午休息的时候，汤姆破天荒的从日记本里钻了出来，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可不觉得下面的内容适合他们听，”哈莉拿出那封信，坏笑着说，“但我很愿意和你一起分享——我早上读到哪儿了？”
“白金汉宫。”汤姆提示道，
“噢，白金汉宫——白金汉宫，”哈莉找到了那个地方，接着读道，“嗯——‘你是怎么忍受他们的？换个话题，我们这次来到白金汉宫，是被迫接了一个关于成千上万的受害人和一部藏满了隐私的手机的案子，手机的主人名叫艾琳·埃德勒，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要把这部手机偷出来交给你和夏洛克的哥哥，你知道的……话说那个艾琳·埃德勒，她有着无数的风流韵事，还开了一个关于SM的网站，你知道SM的意思吗？大概是一种情趣，比较温和的性虐待？分施虐方和受虐方之类的……我不太清楚，也没试过，不知道你还是个男人的时候有没有玩过这个——’”
哈莉抬起头，发现汤姆的表情有点扭曲。
“性，虐待，”他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施虐，受虐。”
“噢，抱歉，”哈莉说，“我差点忘记了你是个处男——真是难以想象，你刚才的声音还挺性感的，真的没有人向你投怀送抱吗？”
“性是我见过的最肮脏的东西，”汤姆挥了一下手，“继续。”
“什么？你——不会吧？梅林啊！”哈莉笑倒在床上，汤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吧，好吧，我接着读——‘说回艾琳·埃德勒，对了，她把自己称之为——施虐女王，然后我和已经穿好衣服的夏洛克来到了她的家，想偷出她的手机，结果没成，收获大概就只有我揍了夏洛克好几拳，看到了施虐女王大人的裸体，制造了一起假火灾，和几个CIA特工干了一架，最后一直听那个女人的呻吟声到现在——她用她的呻吟声在夏洛克的手机上设定了专属短信铃声。’——那个女人一直在给夏洛克发短信？”
“噢？”汤姆坐到哈莉的床边上。
“你有什么想法？”哈莉问。
“没有。”汤姆说。
“你肯定有。”哈莉说。
“我还不清楚短信和铃声是什么东西，”汤姆说，“在我印象里，麻瓜们经常用电报，还有电话。”
“差不多，”哈莉抱着膝盖，“你的敌人，总是和你联系——”
“继续。”汤姆说。
“好吧，剩下的有些是关于你的，嗯——”哈莉做了个鬼脸，“‘我很好奇那位里德尔先生在你身边过得怎样？夏洛克也是，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她偷偷瞥了一眼汤姆的表情，“‘安危。夏洛克说他是个真正危险的人物，但我想你已经习惯和他相处了？’——”
“当然，”汤姆阴冷地说，“救世主妹妹把黑魔王的日记本当成了她的涂鸦本。”
“‘——迈克罗夫特和夏洛克刚才一直给我发短信，叫我告诉里德尔先生，希望他不要对你动手，不然他们可能会不小心毁了整个巫师界。这是真的，他们最近在为那个女人，应该是吧，因为那个女人的事情烦透了。夏洛克还要我问你，那部黑莓手机怎么样了，有什么异常，能不能成功改装；有没有采集到阿尔法们的血液；他还希望你采集一下纯种巫师和混血巫师的头发，他想研究出为什么你们会有魔法，你们和我们的不同到底在哪里？……最后衷心祝你和里德尔先生在学校里一切都好，无需担心我们——你真诚的约翰·华生’。”
“你尝试过那个吗？”在哈莉折好信，把它放进书包里的时候，汤姆突然问，“SM。”
“没，当然没。”哈莉说，她似乎看见汤姆的脸上闪出几丝愉悦和得意的表情，不过她觉得那是光线的问题——现在的汤姆模糊的很，“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了解敌人，”汤姆说，“那个埃德勒可能想从你兄弟身上得到些东西。”
说完后，他钻回了日记本里。
＊＊＊
哈莉觉得伏地魔那天有点莫名其妙，她不太明白，为何伏地魔要关心敌人的性癖好，她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性虐待的话题刺激到他了。
“你就不能偶尔使用一下大脑封闭术吗，救世主？”在哈莉的脑子里，伏地魔冷冰冰地说道。哈莉手一抖，把木卫三的位置标错了。
“我有。”哈莉划掉那颗木卫三，在辛尼斯教授的注视下重新标好了位置。
“这就是你的大脑封闭术？”伏地魔怀疑地问。哈莉恨不得把日记本拿出来泡进黑湖里。
“你为什么总爱钻进我的脑子里看我在想什么？”哈莉不抱希望的问。
“自从你让我有意识后，”伏地魔出乎意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和你的关系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紧密，”他顿了顿，“就像，”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厌恶的情绪，像看到当年二年级的罗恩吐出来的那一桶鼻涕虫似的，“连体婴儿。”
“哇，一个连体婴儿，两端分别是黑魔王和救世主，”哈莉又标错了一颗星星的位置，“确实挺恶心的。”
这下伏地魔就真的没有回应她了。哈莉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很快就到圣诞节了，她已经搞到了好几根头发给夏洛克做研究，分别是阿不思、斯科皮、雨果和她自己的头发。那天早上，雨果一听到是给夏洛克做研究后，非常高兴也非常乐意的贡献出了自己的一小把头发。
“我不敢相信这个！”在格兰芬多的桌子旁，雨果激动地哇哇大叫，“夏洛克·福尔摩斯居然愿意拿我的头发做研究！”
雨果的嚷嚷声吸引了好几个格兰芬多的注意，其中就有詹姆·小天狼星·波特。
“小雨果，谁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詹姆一把搂住雨果的脖子，嬉皮笑脸地问道。哈莉拿着证据袋和吐司站在一旁，充满兴趣的打量着他。她从詹姆的脸上找到了许多弗雷德和乔治的痕迹——想起弗雷德，她的内心又是一疼。
“一个超级，超级，超级厉害的麻瓜侦探，”雨果兴奋地介绍道，“詹姆，这是哈莉，是夏洛克的妹妹。哈莉，这是詹姆，是我的表哥。”
“啊，原来是你，”詹姆伸出手，“你好，哈莉。”
哈莉把证据袋放进口袋里，伸出右手和詹姆故作正经的握了握手：“你好，詹姆。”她热切地说。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詹姆说，“被小阿不思护着的一年级斯莱特林，你这样大大方方的和我们格兰芬多来往真的没关系吗？”
“什么？”哈莉哑然失笑。她松开了詹姆的手。
“你没注意到吗？”詹姆说，“他们都在盯着我们呢，特别是小阿不思和他的小马尔福。还有，你刚才看着我的眼神也太奇怪了。”
“啊，这个，”哈莉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反正我不喜欢那儿，是分院帽强行把我分进去的。”她微笑道，“我觉得你看起来有点像我一个认识的朋友，没别的意思。”
“你说的太多了。”伏地魔在哈莉的脑子里警告道。哈莉没理他。
“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詹姆眯起眼睛。哈莉觉得他的表情特别好玩。
“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哈莉学着詹姆的模样眯起眼睛。
“哇，”詹姆看上去有些惊讶，“你待在斯莱特林真是太可惜了，你应该待在格兰芬多！格兰芬多欢迎你这样富有幽默感又亲切的漂亮女孩子，过来吧，别让斯莱特林们用高人一等把你的幽默感打磨掉。”
哈莉笑了。她知道詹姆只是开玩笑，但她依然忍不住对詹姆的提议感到心动。她真的很怀念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欢声笑语和定期发生的食物争夺战。她刚刚在这个长桌上毫无形象的抢了好一杯巧克力纸杯蛋糕。
“你看起来和詹姆相处的很开心。”回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旁，阿不思对哈莉说道。
“还好，”哈莉说，“为什么你和詹姆合不来？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也很风趣。”
“是啊，他是挺可爱。”阿不思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赞同的意思，“就是讨厌我而已。”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阿不思一直在沉默。哈莉知道阿不思是有点郁闷，阿不思和她太像了，都习惯把事情闷在心里不说出来。
“他不会真的讨厌你的，”哈莉拍拍他的手背，“就像我的哥哥们，他们看起来一直不对盘，但他们其实都爱着对方。”
阿不思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
圣诞节假期如约而至。哈莉第一次尝试到圣诞节回家的滋味。波特家和韦斯莱家都有特定的飞路粉线路。因此，在火车上，她和汤姆占据了最后的那个车厢。这次的汤姆清楚的像个真人一样。他看着那些从窗外略过去景色，用手指轻轻敲着窗玻璃，脸上似乎透着一股混着一丝贪婪的怀念神色。
“问你个问题，汤姆。”哈莉说。汤姆微微点了点头。哈莉立刻掏出魔杖给严严实实的车厢门施了一打忽略咒和抗干扰咒。
“说吧，”哈莉平静地说，“我大概会什么时候死。”
“你终于问了，”汤姆没有看她，他抚摸着窗子上那个他刚才敲击的地方，“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提出来。”
“别无时无刻都在偷窥我的脑袋，”在汤姆的瞪视下，哈莉咬着牙，从牙缝里勉强挤最后一个词，“请。”
“我别无选择，”汤姆说，他看上去像是把注意力转回了哈莉的身上，“我不能在你大脑里施封闭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
“我、有、用、大脑封闭术！”哈莉怒视着汤姆那张英俊、冷漠的脸，“我每天除了对自己的额头加一大堆忽略咒以外，就是不停的在给自己施大脑封闭术。”
汤姆笑了。
“我说过了，”汤姆温和地说，他这会儿看起来就像个品学兼优、善解人意，又温柔亲切的好级长，“你的大脑封闭术一点作用也没有，我也希望每天都感受不到救世主那堆像乌云一样混沌的思想和强烈的不满。”
哈莉抿着唇，紧紧的靠在椅背上，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冲汤姆大吼大叫起来。她气极了，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也许是因为汤姆的态度有点过分随意。
“那么，”哈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抑制住了自己心中那股燃烧着的怒火，“我大概什么时候会死——”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我好写遗书给金妮和福尔摩斯们。”
“你不会死。”汤姆说。
“——什么？”哈莉愣了好一会儿。
“你不会死，”汤姆说，“我保证。”
“噢，来自黑魔王的承诺，”哈莉说，扭着她的眉毛，“这真的不是愚人节玩笑？”
“我对待这件事一点也不随便，波特。”汤姆站了起来，眺望着窗外的景色，“我想你也清楚，你在唤醒我的时候，我和你就在共同享用我们之间的生命力了。”
“真的是连体婴儿？”哈莉有点被她脑子里的幻想给恶心到了。
“但我不是魂器，”汤姆说，“我现在拥有的东西只有一个几乎是个完整的灵魂——除了你额头上的那点，以及一本日记本身体。”
“我知道你不是魂器，”哈莉说，“你做的那个日记本魂器还在魔法部里收着，每到某些纪念日就拿出来展览。”
“太棒了，真希望他们能同时展出我和你的画像。”汤姆自嘲似的说。
“不会的，他们现在最多只会展出我和邓布利多的画像，你那副模样会吓到小朋友的。”哈莉说。汤姆发出了一声近似冷笑的嘲笑。
“自从你去世后，”哈莉仰着头看着汤姆，“你年轻时候的照片就被报纸曝光了。”
“丽塔·斯基特。”汤姆低声说。他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天边滚过来的沉闷的雷声。
“她满足了很多女巫的幻想，”哈莉说，她感到自己的怒火已经被汤姆的郁闷情绪给平息下去了，“给你的行为找了借口，帮你拉回了不少形象。”
“因为漂亮的外表？”汤姆厌倦地说，“我恨我那龌龊的麻瓜父亲带给我的这副外表。”
“真希望我当初对着的是这张脸，而不是那张蛇脸。”哈莉逗着汤姆，“我喜欢你这副脸，起码看着不会吃不下东西。”
“我更喜欢那张脸。”汤姆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
“多糟糕的审美啊。”哈莉挖苦道。
“那张脸，”汤姆说，“给我带来了人们的恐惧和敬畏；这张脸，则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迷恋。”
“什么麻烦？我记得你利用它迷惑了很多女人。”哈莉好奇地问。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出当年的汤姆走到哪情书和巧克力就收到哪。
汤姆转过头来注视着她。她看着汤姆那双毫无波澜的黑眼睛。稀薄的白色阳光爬进了车厢里。
“很多麻烦。”汤姆说。
“好吧，”哈莉撇撇嘴，“换个话题，我以为你会杀死我。”
“我有想过，”汤姆说，他坐了下来，把目光重新投向了窗外的景色上，“后来改变了主意。”
“你可真坦诚。”哈莉说。汤姆勾了勾嘴角。在阳光下，哈莉注意到，原来汤姆的眼睫毛浓密的惊人，带给他几分诡异的脆弱感。
“但你会疲惫，”汤姆说，他凑到了哈莉的面前，“比平时疲惫的多。”
哈莉眼睁睁的看着汤姆的手指梳进她的头发，从伤疤那开始抚摸着她的脸。那熟悉的，可怕的，光滑又冰冷的触感令她颤抖，她的伤疤刺痛的让她想尖叫，可她的喉咙却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了。她的四肢像是被冻住了一样麻木。
“现在，睡吧，”她听见汤姆柔声说，她的眼睛被汤姆捂住了，“哈利。”
她跌进了那个蓝色的车厢里。还没等她坐稳，她又摔进了一大片柔软而绵长的黑暗里。
＊＊＊
就和哈莉预料的一样，她的伤疤被伏地魔拿来当了闹钟。
“你这混账！蛇脸混蛋！”哈莉在脑袋里大骂道。伤疤立刻就不疼了，于此同时，车也停了下来。离开了列车和九又四分之一站台后，她看见了迈克罗夫特的黑衣女秘书已经在站台外面等着了。
“你好，我今天该叫你什么名字？”哈莉说。她背着书包，提着小手提包。
“你好，哈莉，你可以叫我苏珊娜。”那个黑衣女人说，她不停的摁着她的手机。
“苏珊娜，夏洛克和迈克罗夫特都去哪了？”坐上车后，哈莉问道。
“我不清楚。”苏珊娜说。哈莉知道她是在撒谎。她没管这个，而是拿出手机给夏洛克和迈克罗夫特都发了一条短信。
“噢，天呐，哈莉，”苏珊娜终于抬起头了，“你的脸色糟透了。”
“别告诉迈克罗夫特。”哈莉立刻说。但来不及了，苏珊娜正飞快的往手机上敲着什么。
“好吧。”哈莉无可奈何。拜伏地魔所赐，她不得不一直待在贝克街221B里休息到圣诞节。在此期间，她听到了好多下呻吟般的短信铃声，还被伏地魔逼着学习古代魔文，补习魔药和魔法史（“现在是放假！不！放过你的灵魂渣子！——”），被从约翰口里描述出的夏洛克历险记之圣诞节采购之旅逗得哈哈大笑（“六个撒切尔夫人像，他还觉得这很一般——”“当然很一般，如果换成我——”“闭嘴，夏洛克！你那次说了整整一天，还对着只冻火鸡说了一个晚上！”“还不够！明明有那么多种逃跑方案，他为什么偏选了个最愚蠢的——”），还无数次化解了夏洛克和汤姆之间的斗嘴（“——你就不该对夏洛克用摄神取念，汤姆，你感觉还好吗？”“我从未见过那么浑浊的思想，这——”“据说你还是巫师界里的佼佼者，里德尔先生，估计巫师们的智商比苏格兰场的那对笨蛋警察还不如。”）。
“你明天晚上参加我们的圣诞聚会吧，汤姆。”在平安夜的那天晚上，趁着夏洛克和约翰不在的时间，哈莉一边写贺卡一边向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半透明汤姆问道。汤姆明显的愣了一下。
“为什么？”他说。
“我不知道，”哈莉说，“就是觉得你应该参加一下，开心一点，别总像个阴沉沉的小孩。”
“啊哈，”汤姆古怪地笑了，“救世主小姑娘正建议黑魔王参加麻瓜们的圣诞聚会。”
“得了，汤姆，”哈莉说，“我知道你不会做什么的，你也做不了什么。”
她这话哽住了汤姆。汤姆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恼火。
“很好，非常好，”汤姆干巴巴地说，“既然救世主这样放心，那黑魔王就勉为其难的接受邀请吧。”
“别在这儿施你那一丁点儿法术，”哈莉警告道，“我还得上学。”
“黑魔王自有分寸，”汤姆说，“倒是你，好好想想该准备哪些补充体力的魔药吧。”
说完后，他钻回了日记本里，留下哈莉独自一人在沙发上懊悔。她忘记带坩埚回来了，手头上唯一的一瓶做好的魔药，是治疗感冒用的。但她第二天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整个白天的时间，她都花在了和哈德森太太一起准备小点心，拆礼物和睡觉上了。夏洛克给她送了一本《二十世纪凶杀案大全》；迈克洛夫特送了她福尔摩斯夫人制作的小曲奇和一部新手机；约翰给她送了一大包牛奶粉；阿不思给她寄了一本崭新的魔法日记本：带着一股温馨的果香味，打开时还会发出哼哼声（“圣诞快乐，哈莉，”阿不思在贺卡上写道，哈莉很高兴的注意到他写字的习惯和她很相似，“我注意到你很喜欢你的日记本，希望你会喜欢我送的礼物。”）；莉莉和雨果一起给她寄了一大堆魔法零食；詹姆送了一个可爱的蒲绒绒挂饰，哈莉一看就知道是韦斯莱魔法商店出产的；斯科皮的礼物是一枚精致的发卡（哈莉感觉很奇妙，她是第一次收到马尔福送的礼物）；令她惊讶的是，她再次收到了韦斯莱家的毛衣和自制乳糖，她认出来，这是金妮和韦斯莱夫人一起织的，主题颜色是绿色，毛衣胸前有个大大的银线编的H。
“我以为我再也收不到韦斯莱家特产的毛衣了。”她对夏洛克说。夏洛克一直在餐桌对面抱怨哈莉送的《预言家日报》合订集上面的新闻是有多么无聊和简单。
“无聊，无聊，造谣，无聊——噢，《救世主的小秘密》，丽塔•斯基特著，明年出版，现在预订便可享受八折优惠，这是你吧，哈莉。”夏洛克快速的翻着报纸，把那篇报道摊在哈莉面前。哈莉那时正在坐在那核对着圣诞礼物：夏洛克的报纸和小巫师的头发；迈克洛夫特的魔法生发剂；约翰的围巾；阿不思的一整套纪念邮票；莉莉的麻瓜连衣裙们；雨果的福尔摩斯同款猎鹿帽；斯科皮的《那些创意十足的商业小发明》；詹姆的麻瓜魔术道具；哈德森太太的香水。她总觉得她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似的，不过那份宣传广告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广告上那个曾经的有着胡渣和眼镜的自己正冲着她腼腆的微笑着。
“哇——‘黄金男孩真的是黄金男孩吗？在哈利•波特的突然离世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黑暗的惊天小秘密？ 救世主与黑魔王的关系真的是像我们大家看到的那样不共戴天吗？ 而邓布利多——’”哈莉嫌恶的朗诵道，“说的好像我和伏地魔上过床，邓布利多和我有过一腿似的。”
“没有吗？”夏洛克随口问道。
“当然没有，”哈莉哭笑不得，“我怎么和一个日记本做爱？更别提邓布利多和我差一百多岁了。”
“噢，我觉得邓布利多那件事可能是真的，”夏洛克把报纸拿了回去，“他是个同性恋。”
哈莉瞪着眼睛： “你是从哪里看出他是个同性恋的？”
“他年轻的照片，衣服，颜色搭配，袖子，眼睛看的方向等等都表明他明显对男性更有兴趣。”夏洛克有些含糊地说。
“你看了斯基特那本关于邓布利多的书，相信了她的胡说八道？”哈莉问，她的声音有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是的，我看了，”夏洛克说，“整本书里她的猜测只对了两个：他是个同性恋和他非常重视你。”
哈莉午觉后从沙发上一起床，就被坐在脚边上的汤姆吓了一跳。
“你看上去真正常，”哈莉真心实意地称赞道，“除了西装有些老套以外和麻瓜们没什么不一样。”
“我在麻瓜界生活过，救世主，”汤姆说，把一杯热气腾腾，还滚着泡泡，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混浊液体塞到哈莉的鼻子下，“喝掉它，最好再换上——”他假笑着把一套非常符合节日气氛的连衣裙放在哈莉面前，“哈德森太太的礼物。”
“噢，礼物，”哈莉一拍额头，接过了杯子，“我忘记送你一件礼物了，要不明天我再补送怎么样，一份适合你的防水书套？”
“不，谢谢了，”汤姆把玩着斯科皮送的小发卡，“我可不想每次出现都披着雨衣。”
“这是什么？”哈莉对杯子里的东西皱起眉头。
“简易魔药，能稍微恢复体力并让你保持清醒，你大约四十五分钟就要喝一杯。”汤姆说。
“你做的？”哈莉问，“我没带坩埚，药材只带了一点点。”
“高压锅，加了点麻瓜的药物，挥了下你的魔杖，非常安全，”汤姆说，“这是黑魔王给救世主的圣诞礼物。”
“额，谢谢了。”哈莉感到有些挫败。她闭着眼睛把这一杯粘稠的魔药灌了下去。幸好魔药的味道只是有些奇怪，并不难喝。
“怎么你会在这儿，还穿着一件老土的西装。”哈莉听见夏洛克不满地问。她睁开眼，看见夏洛克正用琴弓指着汤姆。
“你亲爱的小妹妹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圣诞聚会，福尔摩斯先生。”汤姆微笑道。夏洛克立刻把琴弓转向哈莉，咬着牙，眯着眼睛盯着她。
“什么？”他有些暴躁地说。
“啊，是的，我请他过来的，”哈莉有些莫名的心虚和尴尬，“圣诞节——”
“放轻松，福尔摩斯先生，这只是作为补习的报酬。”汤姆说。
“补习？”夏洛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亲爱的妹妹在校成绩可不如她兄长们的头脑出色，福尔摩斯先生，”汤姆站了起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先去厨房看一看魔药煮的如何了，失陪。”
哈莉被夏洛克的目光盯的无所适从。
“他是有帮我补习……额，魔法史，天文学之类的，”哈莉说，“我只是觉得，圣诞节——你们两个都该放松一下了。”
“老天！无聊的圣诞节！我不需要放松！我需要谋杀案！一堆的谋杀案！”夏洛克转了个身，同时拿起在沙发上的小提琴狠狠地拉了好几下，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女鬼在挠树皮。她赶紧放下杯子，收拾好沙发，跑去房间里换好衣服，再去厨房那看着汤姆熬魔药。
“他们都不喜欢过圣诞节，”哈莉对汤姆说，“别对他动手，不然我把你泡水里。”
“我不会，”汤姆熄了火，“这么有趣的麻瓜，我舍不得杀了他。”他弯下腰理了理哈莉的头发，把斯科皮送的发卡别到哈莉的头发上，“嗯，这就差不多了。”
哈莉诧异的盯着他。就在这时，她听到哈德森太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好，小伙子，你是他们的朋友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您好，我是哈莉的学长，汤姆•里德尔，想必您就是哈德森太太了吧，”汤姆在哈莉惊恐的目光下微笑着拾起哈德森的手，轻轻吻了下她的手背，“很高兴认识您，哈莉总是向我夸您的饼干做的多好吃。”
“噢，真的？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汤姆。”哈德森太太咯咯的笑着，把哈莉拉到自己的面前，“这套裙子你穿起来真好看，哈莉，这蝴蝶结和你的眼睛颜色一模一样。”她轻声说，“多好的小伙子啊，贴心，还那么英俊，哈莉，你要好好把握啊。”
“不，我和他年龄差太远了。”哈莉干笑着。
“不会，他是十六岁吧？”哈德森太太说，“这根本就没关系，你要是不好好把握，他就被别的女孩子或男孩子抢走啦。”
“我会的，我会的。”哈莉敷衍着把哈德森太太送出厨房。一转过头就看到汤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在搞什么！”哈莉对汤姆咬牙切齿。
“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汤姆说，“我现在是你的好学长，哈莉。”
“梅林，”哈莉不知道该往自己的脸上摆什么表情，“天啊。”
“你很适合这一套裙子，哈莉，看起来很甜美。”汤姆牵起哈莉的手。
“你现在是在和我调情吗，里德尔先生？”哈莉拍掉汤姆的手。
“为什么我要和一个还没成熟勉强只能散发一点信息素的欧米伽调情？”汤姆反问道，“这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撇下哈莉，大方的朝约翰和他的女朋友打招呼。天空开始泛黑。哈莉听着身旁魔药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开始反思自己邀请汤姆参加这个聚会是否真的合适。可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汤姆并没有表现出他恐怖的那面，他在聚会里如鱼得水。他看起来非常有风度，甚至还有点小风趣。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男生，你为什么不去拍电影？你会大火的。”约翰的女朋友对汤姆说，哈莉捧着一杯香槟兴致勃勃的坐在汤姆旁边准备听夏洛克难得主动一次演奏的圣诞歌。
“谢谢夸奖，可我对那个行业不感兴趣。”汤姆不动声色的拿走哈莉手上的香槟。
“嘿。”哈莉恼怒地说。
“你还未成年，哈莉，”汤姆说，“还没能成长为像这位女士那样成熟又美丽的女人。”
哈莉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香槟顺手递给了约翰的女朋友，给哈莉换了一杯水。
“好吧。”哈莉泄气的把自己窝在沙发里。
“我觉得他能抢走女朋友了。”约翰和她咬耳朵。
“绝对能，他年轻的时候老少通杀，”哈莉用嘴角说道，“快把你女朋友从他身边拉开。”
约翰把女朋友带去厨房准备点心去了。雷斯垂德到的时候，夏洛克刚开始拉圣诞歌。
“噢，太棒了，夏洛克，”哈德森太太称赞道，“拉的真好。”
大家都在鼓掌，包括汤姆。夏洛克看起来不为所动。哈莉觉得今天的夏洛克不对劲极了。
“没错，余音绕梁啊。”约翰说。他开了瓶啤酒。
“是啊，很不错，老实说。”雷斯垂德说。
“要是带上圣诞鹿角就更完美了。”哈德森太太说。
“有些事总要留点想象才完美，哈德森太太。”夏洛克说。
“不用，谢了，莎拉。”夏洛克拒绝了那盘面包。哈莉注意到约翰的女朋友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
“别理他，他老记错人名。”约翰试着打圆场。
“等等，我可以想起来，”夏洛克说， 约翰的女朋友放下盘子抱着胸看着他，“莎拉是那个医生，之后换了个满脸痘痘的，再后来是那个一身香味的，闷蛋老师后面是谁来着？别读心，里德尔，别思考，我可以想出来——”
“没人了？”约翰的女朋友说。
“珍妮特，”夏洛克假笑着，“稍稍用排除法就出来了。”
“夏洛克。”哈莉小声提醒他。但夏洛克没理她。她听到楼下有脚步声。她看见来者是茉莉·霍普，穿着小礼服，披着一件大衣，提着大包小包。
“噢，天啊。”夏洛克翻了个白眼。
“大家好，对不起，我来迟了——你好，”茉莉有些吃力地说，约翰迎了上去，“我看到门上的牌子说直接进来就行了——”
“你好，茉莉。”大家说，不包括汤姆。
“你好，茉莉。”夏洛克不耐烦地说，“每来一个就打一次招呼，好一个礼仪之邦。”
“到时间了，”在他们沉默的时候，汤姆对哈莉说，“我去给你拿药，别站起来。”
“感激不尽。”哈莉叹口气。
“噢，你好，这是……”茉莉看上去很窘迫。
“这是汤姆，汤姆•里德尔。”哈莉赶在汤姆开口之前说道，“汤姆，这是茉莉，茉莉•霍普。”
“你好，茉莉。”汤姆微笑道。茉莉看起来更加窘迫了。
“你——你好，汤姆，”茉莉说，“噢，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一个人……”
“没关系，茉莉，是我事先没和大家打好招呼。”汤姆说。他把药递给了哈莉。哈莉闭着眼睛灌了下去。
“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汤姆。”雷斯垂德说。
“我是哈莉的学长，”汤姆说，“她邀请我来和她一起过圣诞。”
“撒……不，该死，勉强是真的。”夏洛克说。
“夏洛克。”哈莉再次轻声警告道。
“……你的腰怎么样了，哈德森太太？”茉莉转移了话题。
“不太好。”哈德森太太说。
“没关系，我见过更糟的。”
“真的？”
“然后我把它解刨了。——”
“别讲笑话，茉莉。”夏洛克说。
“对不起。”茉莉说，她接过雷斯垂德给她的红酒，“谢谢，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去度假了吗？”
“我和我太太和好了，所以干脆就在这过节了，我们现在和好如初。”雷斯垂德说。
“——怎么可能，她和一个体育老师上床了。”夏洛克说。
“夏洛克！”这次轮到约翰警告了。
“嗯……约翰，你不是说你要和你姐姐一起过圣诞的吗？我听夏洛克抱怨……不，说过。”茉莉说。
“是啊，她终于下定决心打算戒酒了。”约翰说。
“——才怪。”
“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夏洛克？”约翰说。
“你看起来有男朋友了，茉莉，处的如何？”夏洛克突然说。
“……什么？”茉莉乐了。夏洛克从电脑旁站起身。接下来的事情让全部人——除了汤姆，哈莉注意到他的嘴上一直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显然是在幸灾乐祸——都很想揍夏洛克。他在那对茉莉评头论足，从妆容着装礼物盒子的颜色全说了个遍，直到他翻开礼物上的卡片，看到——
“你总是这样，”茉莉的嘴唇颤抖着，眼眶泛红，“你总是这样，随便就出口伤人……”
大家都盯着夏洛克。夏洛克抿着唇，看上去像个做错事的大个子小孩。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个礼物是给我的，”夏洛克深吸了一口气，“我很抱歉。圣诞快乐，茉莉。”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他亲了茉莉的脸颊一下。哈莉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的时候，一声女人的呻吟把气氛拖的更僵了。
“这……这不是我发出来的，我……”茉莉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知道，这是我的短信。”夏洛克掏出手机。
“57。”约翰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这是什么？”夏洛克翻开短信。
“57，我算了，”约翰说，“你收到短信的次数。”
哈莉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全部人的目光都转到她身上。
“抱歉。” 哈莉说，把笑容吞了回去。气氛在夏洛克从壁炉上找到的一个红色礼品盒后降到了冰点。在夏洛克回了房间后，大家面面相觑，只有汤姆一个人没有受到丁点儿影响，在沙发那研究哈莉的新手机。
“怎么回事？”哈莉问道，她站起来想跟着约翰一起去夏洛克的房间里看看，但被一阵晕眩击倒在沙发上。体力透支。她的心一沉。
“埃德勒？”在夏洛克穿好风衣戴着围巾风风火火的朝门外走去时，汤姆突然说道，“那个女人？”
“有何高见，里德尔先生？”夏洛克看上去像是要从鼻子喷出烟来，他的眼神里透着股严冰般的绝望，哈莉觉得自己的心顿时浸到了胃液里。
“我想我知道她的家族，夏洛克，”汤姆说，夏洛克瞪着他，“等你回来。”
他微微屈身行了个礼，看着夏洛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221B。
“我，我也先走了，”茉莉说，“圣诞快乐，祝你们玩的开心。”
在茉莉匆忙离去后的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在雷斯垂德离开后，约翰接到了迈克罗夫特的一个电话，哈莉似乎听到迈克罗夫特要约翰把夏洛克偷藏的香烟找出来。
“有一个坏消息，”在众人忙着找香烟的时候，汤姆给哈莉端来了第三杯魔药，“部里的猫头鹰要来了。”
哈莉差点没被魔药呛住。
“什，什么？”哈莉拿起纸巾捂住嘴，边咳边说，“我不是警告过你——”
“不是我，”汤姆说，“埃德勒，我估计是她。”
“——我们找不到他的香烟，迈克罗夫特，不知道他藏哪去了——”
这时，熟悉的敲窗声响了起来。
“该死！”哈莉跳起来，差点洒了魔药。汤姆一把拉住她把她摁在沙发上。他的力气那么大，那几根如蜘蛛腿般细长的手指像是鹰爪一样掐着哈莉的肩膀。
“撑住，别乱动。”汤姆说。他走过去打开窗，把满是雪的猫头鹰放了进来。珍妮特发出一声控制不住的惊叫。
“上帝啊，我怕鸟。”珍妮特呻吟道。那个猫头鹰把信扔到哈莉腿上后就飞走了。
“棒极了，一年级就收到这个，”哈莉没好气的翻开信件，“警告函。”
又是漂浮咒，令哈莉想到了多比。四周又是一阵沉默。哈莉喝着魔药，晕晕乎乎地听着只剩壁炉里的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约翰坐立不安。哈莉知道他是在担心夏洛克。哈莉也担心夏洛克，她回忆着夏洛克最近的种种表现，怀疑夏洛克的不正常和那个叫艾琳的女人有关系。
“约翰，你是个非常好的男朋友。”珍妮特突然说道。
“噢，谢谢，”约翰强颜欢笑，“你真的这么觉得吗，珍妮特？”
“是的，”珍妮特站起身，“夏洛克·福尔摩斯真是个幸运的男人。”
“噢，拜托，珍妮特，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就是我想的那样。”珍妮特踩着响亮的高跟鞋走到汤姆面前，“请问，你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什么？”约翰几乎是大叫了，“你不能，你——”
汤姆歪着头看着珍妮特，似乎很感兴趣。但哈莉知道汤姆的心里应该是在厌烦。难怪他要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样子。哈莉心想。
“对不起，珍妮特，”汤姆用一种惋惜的口吻说道，“我不能。”
“很好，”珍妮特快要哭出来了，“很好，还左拥右抱，夏洛克·福尔摩斯真真是个幸运儿。”
“什么？”汤姆乐了。
“等等，珍妮特，我们真的不是——”约翰冲到门口，想拉住珍妮特，但珍妮特甩开了他的手。
“我们完了，约翰，”珍妮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祝你们三个百年好合。”
她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留下哈莉、约翰、哈德森太太和汤姆。
“天啊。”约翰摊开手，喘着气，还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来。
“噢——我，我以为汤姆喜欢的是哈莉。”哈德森太太说。
“没错，”汤姆大言不惭，哈莉闭上眼睛，默默地反了一个白眼，“她是我最喜欢的福尔摩斯。”
“我也觉得，”哈德森太太说，“也许她是不够她的哥哥们聪明，但她比她的哥哥们懂事多了——我去给你们准备些茶，或是其他的饮料？对了，哈莉，你在喝的是什么？味道怎么样？”
“药，”哈莉勉强说道，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我生病了，我再去——”
她试着站起来，她在想，为什么起居室的灯突然灭了。她似乎听到哈德森太太的惊叫声，还有杯子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她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冰冷，黑暗的怀抱里。
第四章end
